网络审查

中国最高建筑404大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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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查（Censorship)，在精神、思想和文化领域表现为一种暴力行为。

一名来自中国大陆、通过翻墙手段上推特的用户@untsop如此描述：“审查是向表达者实施的恐怖主义，它的目的不是删帖，而是宣扬恐惧，让表达者寒蝉若惊。“ ^[1]

在信息化社会中，信息和符号的生成与流通已成为控制生产、工作和消费的关键环节。换句话说，谁掌握了信息网络，谁便掌握了社会的权力。法国社会学家皮埃尔·布尔迪厄（Pierre Bourdieu）在1999年也指出：“符号权力是建构现实的权力，是朝向建构认知秩序的权力。” ^[2]

在专制体制下，统治者垄断所有形式的权力，包括信息和符号权力。统治者对言论自由、公民抗议、结社自由和宗教信仰等公民和政治权利进行压制和剥夺。网络审查是专制政治体制对社会控制机制的一部分，这种控制既通过法律、行政规定和资源分配等传统方式来实施，也借助信息和通讯技术，在精神和文化领域通过对信息和符号系统的支配来达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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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共以威权方式统治中国，并在新闻、广播、电视、出版、文艺、社会科学研究以及教育等多个领域全面实施审查制度。该党还掌握了对中国历史，包括近现代史的解释权，并通过“文字狱”来威慑民间对历史的独立诠释。中国政府全面操控了宣传渠道、互联网、教科书和学校，实际上影响了几乎所有能触及公众思想的方面，以此建立意识形态的绝对霸权。

在一党专制体制下，意识形态霸权的核心目标是在被统治群体中建立统治者的合法性或正当性。为实现这一目标，统治阶层动用大量不成比例的资源，以深刻影响和塑造人们的信仰、价值观和世界观。这样做使得被统治者自愿地认同和服从现有的权力结构，并降低对统治者的不满和反抗。这个过程构成了专制政权合法性构建的关键机制。

用中共自己的说法，这一切被称为“意识形态工作”。

“经济建设是党的中心工作，意识形态工作是党的一项极端重要的工作。” “事关党的前途命运，事关国家长治久安，事关民族凝聚力和向心力。”^[3]

中宣部，网信办和国家防火墙都是这一体系中的关键部门。他们的主要任务是构建“党国一体”的国家认同感，维护统治者的利益，并以最低的成本确保社会秩序的稳定，以及协助政府政策和法令的有效执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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统治者不仅拥有物质资源的分配权，还对信息和文化资本（包括符号、文本、叙事和象征等）持有控制权。在这个精神文化层面上，信息管制可视为一种暴力手段。网络审查正是这种暴力在信息空间的体现，也是中共一党专制下“意识形态工作”的核心组成部分。

在中国的网络环境下，由于宣传部的严格管制，公众语言通常“间接涉及政治议题”。例如，讨论关于腐败、房价、医疗改革、工资和环境污染等社会话题也可能隐含政治含义。统治者与被统治者之间的利益冲突常常会在话语使用上体现。在这里，话语不仅是沟通，也是一种行动，政府经常通过删除帖子或设置敏感词过滤来对网民的言论进行干预。

网络不仅是经济和技术资源的竞争场所，更是话语权的争夺战场。虽然统治关系有时会以物理暴力（如威胁、逮捕、电视认罪）表现，但更多时候，这种关系是与信息和符号暴力（如删除帖子、封号、封锁境外网站）、宣传轰炸（议程设定）、“舆论导向”，“提法”（也就是“框架”）等有关。这些元素，包括各种政策和专用术语出现频率，共同构成了网络空间内的暴力和支配关系。

自2010年以来，互联网已被中共领导层视为意识形态的“主战场”。^[4] 控制和操纵网络舆论也成为中共维护统治的重要手段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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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资料

[1] Sun Liang: 审查是向表达者实施的恐怖主义

[2] 吴飞：“空间实践”与诗意的抵抗

[3] 习近平于2013年8月19日在全国宣传思想工作会议的讲话

[4] 董云虎: 《确保在互联网这个舆论斗争主战场上决战决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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